头上长了犄角的公狍子交配-野猪专用捕猎器
黑龙江之行,跟四炮打交道,别看时间不长,可让人学了不少的知识呀!”杨贤感慨地说道,“他当土匪,又是联络员,其实呀,就是一个高级的侦察员。又貌不出众,自己不说,别人又怎么相信。他当土匪,你看那皮肤,六十多岁了,可不怎么粗糙,皱纹多,也松弛,可是,咋就那么细腻,还亮闪闪的呢?”杨贤满脸的疑惑,既敬佩又有点儿不解。我没有想那么多。一个糟老头子,管他脸上的皮肤是松还是紧呢?我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,杨贤年轻,人又漂亮,性格开朗,又是大城市来的知识分子。
在这与世隔绝的大山深处,白天,我十几个小时在山上待着,家里就剩下他们俩人,马四炮,会不会对杨贤进行性骚扰呢?别看他六十多了,可也有七十多的老流氓,强奸幼女,被依法枪决的。终于有一天,我吞吞吐吐,还是把内心的忧虑倒了出来。“去你的吧,你瞎猜啥呀!”杨贤顿时就跟我急扯白脸了,“四爷这个人,品质好着哪!男人里头,我还没见他这么规矩的呢,在一起,半年多了吧,他解手,都跑出去老远。我都纳闷有那个必要吗,在房后就可以了呗,可是他不……李晓,告诉你,可不许胡猜八想的埋汰人家四爷,土匪是土匪,这个年头,有些高阶层的老干部,阳奉阴违,流氓成性,论品质道德,还不如四爷这个土匪呢。土匪咋啦,土匪有爱国心,赞成共产党的领导,照样玩命地打日本鬼子。李晓,你凭着良心说说,这个土匪胡子头,有什么不好的呀,四爷如果能倒退三十年,我还真就想嫁给他这个当土匪的呢!”杨贤的一番慷慨陈词,使我对四爷的疑问,从思想上就彻底地消除了。
作业区离驻地有三里多地,这还是最近的一个林场班号,途中要翻越山岗,岗不高,林子却是相当地稠密,一色的柞木杆子,风吹哗啦响,看上去简直就像高粱地里的青纱帐一样。爬上山岗,我和杨贤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队伍后面,心情凄楚,走路总也打不起精神来。突然,芳芳返了回来,没有狂吼也没有悲叫,静悄悄,突然站在了我们俩人的面前,泪水泉诵,哀伤若绝。动物的痛苦,使我刹那间,五脏六腑就仿佛被人揪住了一样。
停下步子,可又无以言对,杨贤扔不了扁担,俯下身子,抚摸着芳芳的绒毛,喃喃中哽咽着说道:“芳芳,芳芳呀!别哭了,好吗!没有了四爷,还有我们大家哩!”说着,杨贤也双臂抖动,眼泪滂沱般地滚了下来。周围有刷啦刷啦异常的响声,我知道,响声与芳芳的行动有关。队伍刚刚过去,其它食肉的山牲口不会在此久留,人身安全,是不需要过分戒备的。想着,我缓缓地调正了镜子的视点,林子深处,果然看到,是两只矫键彪悍的大狍子。其中一只的头上还长出了梅花鹿一样小犄角。我听四爷说过,雄性狍子也有角,虽小,却非常坚硬。也是一种标志,一种首领标志。长了犄角的狍子不怕狼,非常威武雄壮。
母狍子在发情期间,为了找那些头上长了犄角的公狍子交配,既使奔跑数百里,也心甘情愿。两只狍子在探头探脑地观望着,犹犹豫豫,踌躇不前,表情严肃,目光充满了真诚谒望,苦恼和悲凉,望着我,眼巴巴的,似乎有满腹的心事在等待着向你倾诉。可怜的这些食草动物,有什么话,要向我们诉说呢?在与狍子的目光交流中,我才真正地意识到,在大山深处久居,虽然孤单却并不寂寞。与山外的都市社会相比,大山深处的居民和动物,自有他们的幸福和欢乐,而这种幸福和欢乐,山外人不身临其境,也是永远也无法察觉和享受到的。“芳芳,回去吧!和你的男朋友!”杨贤久久地在狍子的身上抚摸着,都是母性,在这大山深处,也许是母性与母性之间,就有着更多的理解和信任。
她拍了拍狍子的屁股,狍子才摇了摇尾巴,舔舔我们的手指,调头走了,恋恋不舍地回到了那两只公狍子的身边,簇拥在一起,却仍然在注视着我们。拐过山包,杨贤才感慨地说道:“李晓,你看到了吗?在芳芳它们的后边,还有几十只狍子呢!隐隐约约,却被我全部发现了。”“也许是吧,这种可能是会有的。”我眼神不好,但凭着感觉,似乎也意识到有更多的动物,在我们的附近活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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